人类的基因有99.8%由父母双方共同提供,但有一小部分线粒体基因完全来自母方。如果母方的这部分基因中存在缺陷,就会将其遗传给下一代。英国的研究人员曾试图借助全新试管授精技术去除母亲卵子中有缺陷的线粒体,从而在更大程度上确保新生儿健康。
改进婴儿的基因也是有可能的。Sinclair告诉投资者,他已经在尝试用基因编辑技术改变卵干细胞中的DNA,这也是Church的实验室正在进行的研究。他说,“我们认为这项新技术也可以应用在对体外受精没兴趣但是想生出更健康的宝宝的人群身上。”他举了亨廷顿舞蹈症的例子。这种疾病是一个会引发大脑出现致命缺陷的基因导致的。Sinclair说,通过基因编辑,可以消除卵细胞中的这种基因缺陷。他说他和OvaScience公司的目标是“在婴儿出生之前纠正这些变异”。
西北大学的Tilly说,他的实验室现在正在尝试用CRISPR技术编辑卵细胞,以消除可能导致遗传疾病的基因。Tilly强调有两块拼图,一块是干细胞,另一块是基因编辑。能够创造出更多的卵干细胞是很重要的,因为只有存在一定规模的可供进行基因改造的卵干细胞,才能在形成卵细胞之前进行DNA序列分析,并剔除有错误的细胞。Tilly预测,这项点到点的技术——从细胞到干细胞,从干细胞到精子或卵子,然后再到后代——肯定能够应用于动物,但是他不确定接下来是否应该应用于人类的卵细胞。技术是否可行是科学问题,而更大的问题则是社会问题。
转基因婴儿 - 技术风险
一些人认为,改变人类的生殖细胞——尽管只是用人类自身的基因拆东补西——是一项为全世界绝大多数科学家所避讳的技术。由于在基因修改过程中继承了这些额外的基因,他们将来也能把这些基因传给自己的后代。换句话说,如果允许这些转基因婴儿以后与非转基因的人结婚,可能会改变他们的后代的遗传信息。这种基因修改方法可能有一天会被用于培育拥有所需特性的婴儿,如力量强大或高智商的人类。[2]
研究进展;.美国培育出第一批转基因婴儿
转基因婴儿
转基因婴儿图册
2012年6月27日晚上美,国科学家宣称,他们于2012年6月培育出了世界上第一批转基因婴儿。参与这一项目的科学家们利用基因改造技术培育出了30个婴儿,这30名健康宝宝在出生前都经历过一系列基因科学实验。该事件在美国甚至在全球都激起了关于伦理的激烈争论。美国科学家所提供的资料称,这批转基因婴儿由不能怀上自己孩子的妇女所生。为了“生下”孩子,来自另一名女性捐献者线粒体的额外基因被注入了这些不孕妇女的卵子,然后使卵子受精。科学家获得健康捐助者的卵子,并用极细的针,取出卵子内部含有“健康”线粒体的物质,再注入不孕妇女的卵子中。由于线粒体自身包含基因,该疗法下的新生儿遗传了两个女人的DNA。科学家们对两个转基因婴儿进行了基因指纹测定,并证实,他们继承了三个成年人的DNA: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3]
中国在进行这类实验
2015年,人类生殖细胞基因改变已经成为一个研究概念。至少在波士顿、中国和英国的科学家都在研究这个课题。号称聚集了众多世界一流生殖学博士的OvaScience生物技术公司也在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这些研究团队的目标是,阐明有可能使儿童没有某些特定的会引起遗传病的基因。如果有可能纠正女性卵细胞或男性精子中的DNA,就可以在体外受精中用这样的生殖细胞生成一个胚胎,然后发育成一个婴儿。也有可能用CRISPR技术直接编辑早期发育阶段的体外受精胚胎的DNA。
《MIT技术评论》采访的几位科学家说,在中国已经在进行这样的实验了,介绍基因改造后的胚胎发育状况的文章也即将发表。这些人不愿意公开自己的身份,因为这些文章还正在审核之中。这一切都意味着,生殖细胞基因改造研究的进展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争议;.反对意见
转基因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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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对伦理和人权的挑战
到2015年为止,伦理上的顾虑始终占据上风。有十几个国家,不包括美国,已经禁止对生殖细胞进行基因改造,科学界对于这种技术的风险也没有形成一致意见。欧盟人权和生物医学委员会说,篡改基因库是对“人类尊严”和人权的侵犯。
2、对社会公平的挑战
此外,人们担心,对生殖细胞进行基因改造将创造出一个由超级人类和为有钱人设计婴儿的工程师构成的反乌托邦社会。反对者认为,如果生殖细胞基因改造成为医学实践的一部分,可能会给人类的福祉带来巨大的变化,会影响人类的寿命、身份和经济产出。但是这也会带来伦理上的两难和社会挑战。如果只有最富裕的人才能承担得起基因改进的技术该怎么办。在美国,体外受精的成本大约是20000美元,而基因检测、捐赠卵子或代孕母亲的价格则高达10万美元。
3、没有医学上的理论依据
还有些人认为,这个想法的缺点在于它没有医学上的理由。斯坦福大学的法学教授、伦理学家HankGreely说,“支持这项技术的人并不能真正说出它的好处”。Greely说,问题在于,我们已经可以检测体外受精胚胎的DNA并从中选取最健康的一个了,这个成本只有4000美元。例如,一个患亨廷顿舞蹈症的男士,可以用他的精子使其伴侣的十几个卵子受精。其中一半的胚胎不会患亨廷顿舞蹈症,可以用来受孕。
来自伦敦西部Hammersmith医院的Winston勋爵表示:“没有证据表明治疗不孕必须用到这项技术。在现阶段使用这种技术令我惊讶,这在英国绝对不会被允许。”控制英国辅助生殖技术的人类受精与胚胎管理局(HFEA)的发言人称,他们不会允许使用这项技术,因为该技术涉及生殖细胞的改造。
实际上,有些人之所以执着于生殖细胞基因改造,是受了一些错误观点的蛊惑。加州一家生物技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EdwardLanphier说,“我们认为进行生殖细胞基因改是为了预防疾病,但是实际上不是。这样做并没有医学上的理由。人们会说,我不想要这样的孩子,不想要那样的孩子,这是一种完全错误的观点,这项技术会并用于一些令人无法接受的领域。”
4、影响后代福利和不育症患者
批评者提出了很多担心。孩子将被用来做实验。父母将受到体外受精诊所的广告的影响。生殖细胞基因改造将导致“主动的优生”,鼓励所谓优质基因的传播。而将会影响到还没有出生的人,不管他们是否同意这样做。美国医学学会认为,不应该在现在进行生殖细胞基因改造,因为这会影响后代的福利,可能会导致不可预料的、不可逆的结果。
还有些人预测,可以识别出那些很难反对的医学应用。一对夫妻可能同时存在几个基因疾病,找不到适合孕育的胚胎。治疗不育症也是可行的应用。有些男性不产生精子,出现这种病症的一个原因就是基因缺陷,Y染色体中的某个区域的六百万个DNA字母中有一个缺失了。而澳大利亚的年轻医生WernerNeuhaussser说,将基因改造用于这样的疾病是有可能的。
支持观点
1、研究者的观点
研究者认为,推动研究进展的是CRISPR技术“不可思议的独特性”。虽然人们还没有发现所有的细节,但是这项技术可以改变DNA中的字母,而基本上没有副作用。这使得人们忍不住诱惑而去使用它。研究者Church表示,他的实验室不是要制造或编辑人类的胚胎,他说这“不是我们的风格”。Church的风格是让人类更强大。他正在宣传CRISPR技术不仅可以用来消灭与基因有关的疾病。在热衷了解人类进化的下一步的“超人主义者”举行的集会上,Church介绍了10个基因发生的自然变异,如果人们出生的时候,就具备这样的基因变异,就会具有特殊的体质或对疾病的抵抗力。有一种基因变异会极大地降低心脏病的风险,还有一种基因变异使人不会患痴呆症,在老年的时候仍然保持敏锐。
Church认为,CRISPR技术可以给人们有利的基因变异,使DNA编辑起到疫苗的作用,预防一些常见的疾病。虽然Church说,这样的技术只会应用在同意使用的成年人身上,但是他显然认为,这样的干预越早进行越好。
Church倾向于回避对婴儿进行基因改造的问题。但是最终,他的建议是:进行防护性的基因增强。他说,“越早干预,预防的效果越好。如果我们能够非常廉价、安全、可预测地实施这项技术,那当然应该实施。”
2、伦理学家认为应抓住机会。
有些人认为,我们不应该错过改进物种的机会。曼彻斯特大学的生物伦理学家JohnHarris说:“人类的基因不是完美的,我们应该积极支持这项技术”。
3、美国公众似乎也不是特别反对这样的想法。
在2014年8月进行的一项调查中,有46%的成年人支持对婴儿进行基因改造,以降低患重病的风险(这项调查还发现,有83%的人说,如果这样可以是为了使婴儿更聪明,那就是对“医学的过度利用”。)
还有些人说,提高智商也是我们应该考虑的应用。牛津大学的哲学家NickBostrom也在考虑人类是否能够应用生殖技术来改进人类的智力。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基因究竟是如何影响智商的,而且有太多的相关基因可以被轻易改变,但是这种高科技的优生方法的前景似乎并不算盲目的投机行为。
甚至只有少数“超强的”个体可能通过他们的创造力和发现来改变世界,又会怎么样呢。根据Bodstrom的观点,基因改进和气候变化或国家的长期经济规划一样重要,“因为人类解决问题的能力关系到我们所面临的每一个问题”。
4、要经过动物实验降低风险。
对于某些科学家来说,基因和生物技术爆发性的进步意味着,生殖细胞基因改造是不可避免的。当然,安全问题是最重要的。在对一个会叫“妈妈”的婴儿进行基因改造之前,必须在大鼠、兔子,可能还包括猴子身上进行实验,也确保他们都能是正常的。但是最终,如果好处超过了风险,医学界就会抓住这个机会。Neuhausser说,“体外受精技术刚出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们一直都不真正知道,体外受精出生的孩子在40岁或50岁的时候是否会健康。但是有些人不得不冒这样的风险。”
安全规范;.2015年1月,20多位科学家、伦理学家和法律专家来到了加州的Napa谷,他们是发现了如何用CRISPR技术编辑基因的伯克利科学家Doudna召集来的。她已经意识到,也开始担忧,有些科学家会迫不及待地用这种方法来对生殖细胞进行基因改造。现在她想知道,他们是否可以停止。
在1975年的Asilomar会议上,生物学家就如何安全地处理重组的DNA达成了共识。那么在Napa的这次聚会中,她希望也应该就生殖细胞基因改造达成一项共识,但是要在当时那几天就达成这样的共识似乎不可能。现在,全球有几百万人在进行生物技术研究。没有一个权威能够为科学代言,也没有一种简单的方法,将基因技术重新装回瓶子里去。Doudna说,她希望至少美国的科学家可以达成共识,暂停生殖细胞基因改造研究。参加这次聚会的某些人说,他们将签署一份声明,阐明他们的共识,并在重要的科学期刊上发表。Doudna说,她希望如果美国的科学家能够签署这样一份联合声明,将可以影响世界其他地区的研究者暂停他们的研究工作
Doudna认为,不仅应该暂停关于改造胚胎的研究,还应该暂停利用CRISPR技术改变人类精子和卵子的研究。她说,“我认为这样的实验是不恰当的。我觉得现在需要的研究是了解这种技术的安全性、有效性和有关分娩的知识。我认为可以在人类以外的动物身上进行这样的实验。”
并不是每个人都认为生殖细胞基因改造如此值得担忧,也不认为应该停止这样的实验。Greely提出,在美国,已经有一些规定禁止实验室对婴儿的基因进行改造。他说,“我不想以安全为借口颁布禁令”。但是Greely也说,他同意签署Doudna提出的那份声明,它代表的是这个群体的共识。
随着新闻媒体开始宣传生殖细胞基因改造的实验,有些使用CRISPR技术的生物技术公司意识到,它们必须要表明立场了。IntelliaTherapeutics公司2014年筹集了1500万美元准备开发将CRISPR技术作为一种基因疗法应用于承认和儿童。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NessanBermingham说,生殖细胞基因改造不是商业探测器。他说,他的公司可以利用自己的专利阻止其他人将这项技术商业化。
Bermingham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要就婴儿的基因改造问题表明立场。改写人类的遗传特征一直是一种技术上的可能性,现在突然变成了现实。但是人类一直想了解和控制人类创造的过程。
Doudna认为因为停止这样的研究,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给科学家一个计划,用更多的时间来解释,他们下一步可能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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